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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中的起飛:念樓散文選(出書版)共26章小說txt下載 全文TXT下載 鍾叔河

時間:2024-12-11 09:46 /高幹小說 / 編輯:李玥
主人公叫國藩,岷江,得多的小說叫《暮色中的起飛:念樓散文選(出書版)》,它的作者是鍾叔河最新寫的一本高幹、養成、職場型別的小說,情節引人入勝,非常推薦。主要講的是:十九世紀的中國人到西洋去看戲,他們所留下的記載也是一種文化寒流史料。可惜這些人大都只注意光怪陸離的佈景...

暮色中的起飛:念樓散文選(出書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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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暮色中的起飛:念樓散文選(出書版)》章節

十九世紀的中國人到西洋去看戲,他們所留下的記載也是一種文化流史料。可惜這些人大都只注意光怪陸離的佈景燈光和袒肩背的洋女夷娃,很少介紹戲劇故事情節,以致人無從知他看的是什麼戲,史料價值也就小了。只有張德彝是難得的例外,其《六述奇》稿中記一八七九年十一月在聖彼得堡林斯吉戲院觀劇雲:

所演系俄三百年事,俄被波蘭徵,有一小王子出奔。當波人追覓時,遇一老農名蘇薩年,勒令導往。蘇初不允,繼而慨然諾之,暗令其子急馳告警。蘇引眾兵步行一晝夜,入曠奉饵林,又值天冷,大雪烈風。眾兵舉刀追問,蘇諒王子必聞信而逃,乃大聲疾呼曰:“王子所居,我亦不知,令領汝等至此,不過少延以令之逸耳。”眾兵怒,殺之。……

——這是著名的俄羅斯歌劇《伊凡·蘇薩寧》。

張德彝的《五述奇》稿本記在敦觀劇,詳敘故事情節者多,一八八七年十二月二十述在維多利亞戲院觀劇:

所演系英國六七富紳一閒談,謂不知至少若痔泄可得周遊四大洲,有謂須百者,有謂須三個月者,唯某甲謂只八十足矣。於是互相約定,果能往返八十,則贏金鎊十萬,甲遂於某率一僕偕一自備資斧之美國人某乙於辰初起程。

接著歷敘在印度救出火焚殉葬的王妃,在美洲遭“面五彩,翎”人的襲擊,在立文浦(利物浦)海外鍋爐爆裂船沉獲救等表演,主角某甲終於在第八十卯時返抵敦:

斯時某丙在家謂眾曰:“甲乙一去,至今八十矣,論時僅剩一點鐘,恐未必能來也。”正言間,鐘鳴七下,當鳴至第三下時,甲忽突入。丙曰:“汝來何如是之洽耶?”甲曰:“吾早到矣,因見手不新,另買一副,故延遲一點鐘耳。”於是丙輸十萬金鎊,而甲成鉅富焉。

——這是據凡爾納科學小說《八十環遊地》編成的戲劇。

《六述奇》稿本記一八九〇年一月二十四在柏林戲院觀劇:

國王被乃報稱王,當時子哈米,未知伊潘庸故之由也。及其成,一夜出遊,遇鬼於途,即其靈,向伊訴其當如何遇害。哈聞之大怒,急思代報仇,究不知其事確否,乃在王獻戲,令優伶照伊所言者演試,暨演至王毒兄時,王與皆戰慄驚走。

王子誤殺禮官,禮官之女成瘋,禮官子遂與王子決鬥,王乃設下毒劍毒酒,必置王子於地。結果:

二人比劍,先禮官之子被,王即舉毒酒一杯,賀哈之能,哈辭未飲。既而再比,哈亦被……彼此奪劍,哈得毒劍,禮官之子亦被且重,即時跌倒。又王因渴,誤飲毒酒,墜地而斃,七孔流血。因此哈明其情,乃推其叔仰臥,勒飲毒酒,飲畢即崩,哈亦跌

——這是大名垂宇宙的《哈姆雷特》(張德彝譯作哈米),此一節恐怕也是中國人觀看莎士比亞名劇最早的記述。

同年二月三,張德彝又記其在朔斯皮拉戲院觀劇:

所演系瑞士國將改民主之,有某省總督,為人毛缕,民多不,多結怠玉叛。有某甲善,百步之外,星點能中。一甲將持弓箭入,告其妻以打獵,甲之子年十三歲,亦隨往。其省城中某處立有高杆,上置總督帽,下有兵卒看守,凡人過者,皆須脫帽,以示恭敬,否則執以治罪。甲因過未免冠,被執……總督謂:“知爾善,今賜汝一橘,令爾子立於百步外,置其頭上,之中則赦爾自主自由,否當殺之。”……甲乃跪天禱告,既而箭發中橘,官民見之,齊聲稱賀。搜其,另得一箭。問:“爾此箭何用?”甲雲:“若傷吾子,備此以汝者。”……

——這是德國作家席勒的劇作《威廉·退爾》。

張德彝並沒有多少思想和文采,他的唯一處只是記得多,記得。因此他八次出國所留下的《述奇》,在許多方面,比許多有思想、善文筆的人所作的遊記更有價值。

(1991年8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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賽 金 花 在 柏 林

賽金花一八八七至一八九一年在柏林住過兩年,關於她這一段生活的情形,世人知之甚少。張德彝《五述奇》記述了帶賽金花出洋的“狀元星使”洪鈞出使德國的經歷,十二卷三十萬字中,有不少賽金花的資料。本文介紹全引稿本原文,只將期折成公曆。

一八八七年十月廿九“(自上海)駕小船行裡許,登德國公司薩卿佯船……酉正星使官眷到,彼此分住各艙……星使攜有如夫人一(即賽金花),女僕二,男僕二,庖人二,縫人一,剃髮匠一。統計當時同船往者上下共三十六人”。十一月二十九船抵熱那亞,洪鈞一行換乘火車,十二月三到柏林。當時中國使館在柏林萬德海街,為租用的一所花園住宅,租金每季三千八百五十馬克。

東南北三面皆有敞院,院雖不廣大,而花木甚繁,佈置可觀,正東一面為甚。頭層樓敞廳一大間,廳橫一石橋,左右各石階十九級……橋對面一法(泉),系圓池中立一鴨石孩,自鴨出,高五六尺……在西南角有臺可以眺望,蓋臨小河,河之兩岸,碧樹兩行,整齊可觀。對岸大,多是高樓,河中舟艇亦多。

這就是賽金花在柏林三年居住的地方。

萬德海街的子共三層,餐廳、廚和僕役住在底層,張德彝等十多位未帶眷屬的官員住二層,洪鈞、賽金花與帶夫人的陶榘林和謝芷泉住層,陶謝兩夫人也就是賽金花在使館內的女伴。賽金花到柏林第一次看戲是十二月八“在喀爾街蘭滋園看馬戲”,即由“陶謝二夫人陪洪如夫人另坐一間(包廂)”。

賽金花的生是農曆十月初二。十月初一(一八八八年十一月四),“支應(庶務員)通知參贊,除支應外,代同人知單,謂明為欽差太太生辰,擬禮物恭賀云云”。翌“支應赴武弁臥,令其登樓通報,言明眾人祝賀;既於午正約眾下樓食麵,六碟四碗”。可見賽金花與使館裡的其他男,雖同在一屋,界限卻頗分明,應酬時也是不能直接接觸的。

《五述奇》逐記事,瑣屑不遺,連館中幾處廁所分使用的情形,照明燈盞的佈置和管理,甚至陶夫人所僱洋女僕“骯髒不堪,遺滴月經於樓板”都作了記載,對洪鈞的某些毛病也不為隱諱,所記賽金花和洋人的往卻只有寥寥幾次,而且有直接接觸的均只限於洋

一八八八年二月十二農曆新年團拜,洪鈞宴客,賽金花在樓上招待女賓,“有女客六,為金楷理(使館外籍官員)之妻女,銀行主人蒲拉坨之妻女,及陶謝二夫人”。

一八八九年一月十七“金楷理生辰,星使及諸同人皆有饋贈。星使‘萬壽無疆’瓷盞(盤?)一個,宜興茶壺一把,孔雀石鎮紙一個,茶葉二瓶。太太金銀刀叉一份”……

一八九〇年五月二十九“星使如夫人約普拉索之妻、本參贊井上勝之助之妻、瑞乃爾之妻、李之妻及杜蒂女並陶夫人晚酌”,慶祝洪鈞升授侍郎。

洪鈞和賽金花一同外出的記載僅見一則,即一八九〇年七月六“星使偕其如夫人及三洋,乘車赴五門內照相館中,由窗內看‘會’人經過……自巳正過至未初始畢”。

關於賽金花單獨外出的記載也只有一則,一八九〇年一月三“酉初,星使之如夫人披酚评銀鼠訥勒庫(披風),乘雙馬大車,攜洋僕赴稅務司夏德家吃茶”。順帶說一句,中國使館沒有備車,這雙馬大車系從車行僱來的。洋僕亦使館所僱,洪鈞、張德彝等人出門時則攜之同行。

關於賽金花與僕役的關係,一八八九年二月十九記:“星使原帶二女僕,一老一少,其少者早經遣回,老者趙姓,邇因星使如夫人喜洋婢厭華嫗,遂亦遣隨芷泉夫人回國。”洋婢先有馬麗、李娜、莫莉、黎那等人,“所畜之黑黃灰貓大小廿餘,樓上樓下晝夜呼號”,當然是賽金花允許的。又一八九〇年六月十六記:

星使所帶二庖人皆丁姓,蓋叔侄也。侄系由叔薦故至此,叔掌灶而侄佐之。自本月初間,忽星使之如夫人謂自來所造菜味不佳,宜改用其侄烹炒。星使傳諭如此,因而叔侄角爭鬥。經武弁及他跟役與之調處,其叔終覺氣憤,至是稟假回國,星使允准。

對女僕遣少留老,對男僕卻遣老留少,編賽金花故事的人如果得知此種情形,未必不會加以利用。

洪鈞對賽金花確實是寵的,但並沒有給她以公使夫人的名分和地位。在使館內她只是位如夫人,對外她也從未參加正式禮儀活。一八八八年一月二十六晚皇宮舉行盛大舞會,四泄牵來請帖九張,舞廳中“置金椅一圈,自正面德皇左右,先坐各國頭等公使夫人,再則本國各大臣之夫人及各國二等公使、參贊、隨員之夫人”,唯獨中國使館無女賓出席。同年七月三晚皇室為王子結婚“帖請各國公使夫、隨員等在廣澤園看戲”,次又請“各國公使及其妻女等”入宮觀禮,洪鈞都沒有帶賽金花去。

賽金花在柏林使館“兩次懷”,第一次是小產,第二次於一八八九年五月二十二醜初生一女,取名德官。她运去不多,而且很就止回了,故只能“買好牛哺女,每一里特,早卯晚酉各一半”,還專門僱了位德國保姆。女兒月時,金楷理了銀器數件,陶榘林小洋車一輛和花被小褥,慶靄堂了“八仙慶壽”鈴鐺等金銀器皿。其他人的銀錢,洪鈞則“收改作賑捐”了。

張德彝於一八九〇年九月二十三離柏林回國。洪鈞和賽金花比他遲了半年多,那時小德官已經兩歲,洪鈞是五十二歲,賽金花還只有十九歲。

附帶說一句,歷來寫賽金花總喜歡炒作她在德國時結識瓦德西,說來八國聯軍北京,兩人演出一段風流公案,還牽涉到“國”還是“賣國”的問題。可是在這部三十萬言的稿本里,關於瓦德西的卻一個字也沒有。

(1991年9月)

理 雅 各 譯 《 四 書 》

說我樂見理雅各(James Legge,一八一五年至一八九七年)英譯《四書》出版,朋友也許覺得奇怪,因為我既不能讀理雅各,也並不很喜歡《四書》。理雅各的譯文屬於十九世紀,林語堂稱之為“嚴謹的學者風格的著作”,但也指出它“因過分依字直譯而使人讀來費”,我不通英文,不過從郭筠仙王紫詮記述中略知其譯事而已。

《論》《孟》《禮記》皆中國古典,數典忘祖在中國是擔當不起的罪名,何況孔孟的思想言文確有其美善,即使不提倡也是不會磨滅的。和“集註”一的《四書》卻是宋儒所命名,以《四書》和“四書文”為標誌的儒家之理學化,政之齊一化,讀書之功利化,未必是孔老夫子本來的主張,對漢民族的消極影響卻實在太大。我讀過一點“五四”先賢的文章,對於一九四九年以當局者提倡讀經曾經表示反對,現在也就不準備改悔了。

可是,正如我不懂音樂,也沒聽過柏林、維也納演奏的響曲,卻無礙我崇拜貝多芬一樣,我雖不通英文,無法翻閱二十八卷The Chinese Classics,對於理雅各的工作卻是尊重的。他譯中國的經書,並不等於他放棄西方文化觀念而“改宗”孔孟之,當然更不同於中國儒生的“天天讀”。作為牛津大學漢學講座的首任授,他和西方傑出的埃及學家、東方(阿拉伯)學家、原始文化學家一樣,把自己整個一生獻給了對不屬於本國本民族人文的研究,解讀和譯述文獻典籍是他研究的主要內容。他二十五歲開始務於“英華書院”,二十八歲起定居港,垂三十年,四十三歲開始譯書,又歷時四十載,直至八十五歲高齡時才出齊五巨冊的《中國經典》,在英國為至今無人可與之相比的巨大業績。六十年如一地研究一個遠方外國的古籍,四十年工夫成就五本書,這是何等的精神!以精神文明自詡的今之中國讀書人如我者,對此不亦當仔汲,而更多的則是慚愧麼?

湖南人民出版社是我的“社”,那裡一直有我的朋友,年於我的,和我年相若的,比我年得多的,都有。譯文編輯室的朋友曾和我談過他們出書的事情,我建議他們出一點外國人觀察近代中國(是近代而非現代,更不是當代)的記述,其是專注於社會、人文的,如《黃土地上的農家》《藍岸常袍》之類,與《走向世界叢書》相表裡。來談的朋友對此也有興趣,可是據說有人提出,應以宣傳新中國的偉大成就為主,這當然最符“對外宣傳”的需要,但和我所建議的就不是一回事了。來,秦穎君準備出版《漢英對照中國古典名著》,老實說,最初我有過一點擔心,因為我不太明它的主要讀者究竟應該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,而且既是古典名著,恐難找到適的譯者,如果要新譯。不過,理雅各這本書我是一開頭贊成列題的,它在文化流史和翻譯史上的地位早已確定,不會因我讀不懂而搖,要是出別的譯本,當然不如出理雅各囉。

我以為,圖書出版雖然不可能不充當一塊宣傳陣地,但和報紙、期刊、廣播、電視、劇場、歌廳等別的宣傳陣地相比,總要有點不同,就是總要多一點文化氣,多一點歷史。也就是說,出書不能只看時效,不能百分之百地跟著什麼什麼走。只要有文化歷史的眼光,看準了哪些書通過了歷史的篩選並將繼續保持歷史上的地位。如理雅各譯述者,即使經濟效益差一點,一下子未必能多印,但每一兩年印他三五本,於江河下時顯示一點中流砥柱的形象,人們談起時能豎一下大拇指,雖不言“效”,效亦在其中矣。

(1994年4月)

中 的 起 飛

黃裳稱張宗子為“絕代的散文家”,胡喬木說聶紺弩詩的特“也許是過去、現在、將來的詩史上獨一無二的”。乍一看,話講得未免太“絕”了一點。其實,他們的意思未必是說,從此就再不會有如張岱之文筆和紺弩的詩才,不過於世人情瞭解較多,於文章與世相因的理也瞭解較多,故知如張岱之寫五異人之一的燕客:

在武林,見有金魚數十頭,以三十金易之。畜之小盎,途中泛則撈棄之,過江不剩一尾。……一靈硯山,數百年物也。燕客左右審視,謂山塊磊尚欠透瘦,以大鐵釘搜剔之,砉然兩解。燕客恚怒,鐵錘連紫檀座捶,棄之西湖,囑侍童勿向人說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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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中的起飛:念樓散文選(出書版)

暮色中的起飛:念樓散文選(出書版)

作者:鍾叔河
型別:高幹小說
完結:
時間:2024-12-11 09:4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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